查美丽想买个泥头

辣鸡嗑学家
坑王慎fo

Saving Light(利利水仙

有自毁倾向的超模利路修X单纯努力的大学生卫俊浩

基础设定见合集。狗血天雷,慎入。

主要是Prada的超贵莉莉和烤死猫的希腊天神让我又想填坑了。

以下正文



“无惧坠落,尽管去做繁星。”

 

利路修睁开眼睛,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眼球像是被灼烧一般将刺痛传递给神经元。他睁着干涸的眼睛望了一会儿雕刻着天使图案的金属吊灯,调动大脑,终于想起这是在酒店。是哪一间?那不重要,他一直记不住。现在重要的是他得赶紧去把已经牢牢在眼球上扒了一整晚的美瞳摘下来,如果他不想瞎的话。他翻身起来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费了一番力气摘下了左眼的灰蓝色镜片,右眼却怎么都摘不下来。他气急败坏,眼泪直流,有一种快要把眼球抠下来的错觉。这个时候座机也在催命一样捣乱。利路修手一抖,鲜血喷涌,他呆呆地看着盥洗池,那颗黏着镜片的眼球就滚在里面,滴溜溜地打转,然后卡在出水口。神奇的是,他丝毫感觉不到痛。他好奇地抬起头看着镜子,半边脸染着黑红的血,顺着下巴滴下去,迅速将那件昂贵的真丝衬衫领子浸透了。

利路修眨了眨眼,盥洗池里的红色消失了,他的眼球完好无损地呆在深陷的眼眶里,指尖上是碎裂的镜片。而夹杂着撞击房门声的狂躁门铃代替了座机的声响。利路修一只脚穿着拖鞋,光着另一只脚去开门。经纪人出现在门口,宽广的脑门儿上全是汗。你在干什么?!他吼道,睡得这么死,是猪吗?他堂而皇之地踏进来,“隐私”或者是“距离感”这样的词汇在他的概念里不存在。经纪人皱着眉,像是极其厌恶这个空间一样,又像是在急切地寻找什么可以让他再叫骂几句的把柄——他的星二代老婆和那个阿拉伯法国混血的小模特搞在了一起,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拿眼前这个东欧哑巴——他一直这么鄙夷地叫他——撒气。利路修安静地看着他转来转去,像是得了躁狂症,心里在大笑,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终于,经纪人从桌子底下捡起一个酒瓶,肿泡泡的小眼睛顿时泛出光来。

你又在睡前喝酒是不是?!他的嗓音像是砂纸一样粗粝,只听声音就能激起人心里最大的烦躁。但利路修什么都没说,安静地走去浴室,边走边把衬衫长裤丢了一地,只在关门时稍微制造了点声响。经纪人感受到挑衅,恨不得用声浪掀翻整个酒店。你的脸肿得像一只猪!说过多少次睡前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你这个文盲是不是还听不懂英语?回答他的只有响起的水声,这令他更加暴跳如雷。

我告诉你!要不是我你还在捡垃圾吃!拽个屁啊!狗娘养的!……

利路修把花洒开到最大,掩盖经纪人源源不断的脏话输出。他撑着墙壁,低头看着水流打着旋流入下水口,带走若干白金色的头发。他总是在染发漂发,头发变得脆弱不堪,只有在灯光下那么几分种,显示出一种虚伪的,健康的美丽光泽。他望着那个小小的漩涡出神,渐渐地,漩涡变得越来越大,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旋转着的眼睛。扑啦啦,扑啦啦,一群蝴蝶从眼睛里飞出来。利路修伸出手,一只蝴蝶停在他的指尖,它的翅膀也是眼睛的图案。然后,那眼睛开始流出鲜血,蝴蝶挣扎了几下,便沉沉向下坠落。

啊,这是死了吗?他想,怎么这样快?那巨眼越愈发疯狂地旋转,利路修抬起头,天花板也变成了旋涡状,像是《星空》活了过来。蝴蝶越来越多,它们涌向那旋转的星空,又在半途纷纷跌落。利路修想要帮助一只停在他手心的蝴蝶,于是向着星空伸出手,那蝴蝶就在他手心燃烧起来,化为一小撮灰烬。

你死在里面了吗?!已经迟到了你知不知道?!喂!经纪人呼哧呼哧的怒吼冲破花洒的声音灌进利路修的耳朵。他一惊,眼睛,星空和蝴蝶都消失了。

利路修踩着拖鞋上了车,反正到了摄影棚还是要换。他的胃因为饥饿在抽痛,但他只得到一杯黑咖啡和一小块曲奇作为食物。阿尔弗雷德,他的经纪人,总是源源不断地向他灌输挨饿的必要性,尽管他已经连穿0号的裤子都要在后面别一圈固定别针。如果被他看到他在吃东西,“蠢猪”这样任何与“胖”有关的词汇就会源源不断从他几乎看不见的嘴唇里涌出来。不想回去吃垃圾就管住你的嘴,阿尔弗雷德总是用这句话结案陈词。上个月,同公司的一个女模特因为无法忍受神经性进食障碍的折磨在高级公寓里切开了手腕,这导致公司赔付了那个圈子里风头正盛的时装品牌一大笔钱。而利路修刚好是这个品牌男装线这一季的广告模特。你就算是要去上吊也给我三个月以后。阿尔弗雷德恶狠狠地对他说道。

利路修头靠着车窗,在等待红灯的间隙睡着了。他辗转于无数奢侈的酒店套间,却常常在交通工具上才能睡着。司机从后视镜里向这张苍白华美的脸投来怜悯的一瞥。这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总是无缘无故被他暴躁的经纪人辱骂,虽然他不懂英语,但还是能听出好莱坞电影常常出现的那几个问候女性亲属的词汇。年轻人从不反驳,连表情都没有波澜。他甚至没听过他讲除了“谢谢”“不好意思”之外的话。他在这座超级大都市奔波多年,养家糊口,为带儿子吃一顿打折的自助餐而幸福。是的,忙碌又平凡的幸福。他不知道一件一万元的衬衫和超市地下一层的棉布衬衫有什么区别,也不确定人是不是越有钱越快乐。这不是他关心的,他关心每一天的菜价和补习班的价位变动,偶尔与妻子争吵。这个年轻人和他的坏脾气经纪人是他能接触到的,在他的认知里属于“有钱人”的那种人。但是“快乐”似乎又与他们无缘。

车子在艺术园区的一栋奇形怪状的建筑面前停下来。利路修几乎是在停车的同时就醒了。他向司机道了谢,跟在阿尔弗雷德后面下车。他觉得一阵眩晕,阳光使他脆弱的眼睛浸出泪水。一把遮阳伞撑在他头上,是杂志社的助理编辑来接应他们。他机械地回应着一些客套话,阿尔弗雷德则笑容满面地打量着那个娇小美丽的助理编辑,目光油腻得能煎几个鸡蛋。

这是一本亚洲知名的日本艺术杂志的中国首刊,选了利路修作为封面模特。这几年他的经纪公司把他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亚洲。他有一张不那么有侵略性的,带有东方美感的脸,吸引了大批的中国,日本和韩国的粉丝。他在公司的安排下学了中文。这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公司做过的唯一一件仁慈的事情。他第一次到中国就喜欢上了这个国家。要是能在这里养老就好了,他想,但一转念,又自嘲道,能不能活到需要“养老”的时候还说不定。

拍摄并不难,甚至称得上有点愉快——造型师抱来一只尚未成年的猫。他喜欢猫,但居无定所,没办法养。猫咪跳到他的肩膀上,像一个专业模特那样,昂首挺胸面对着镜头,毫不胆怯。拍了一会儿后,摄影师让助理编辑把猫抱开,利路修需要换第二套衣服,但那个女孩离开后却迟迟未归帮忙。服装总监正要发火,摄影棚外却一阵骚乱。助理编辑竟然有严重的过敏症,与猫咪短暂的接触便让她发了病,急促地呼吸着,脸憋得发紫。很快,女孩被风驰电掣的救护车拉走了。服装总监烦躁地踱了两步,然后指着躲得远远地一个黑发男孩——他刚刚给助理编辑拿来了哮喘喷剂,说道,你,就你,卫什么来着,你过来代班。停顿了一下又问,你行吧?那个男孩怯生生地点了下头,然后走上来,迅速在挂好的一排服装之间辨别着编号,然后递给利路修。这个过程中他一直低着头,像是不敢跟人对视。他的脖子上挂着的工牌和别人不同,上面有“实习生”的字样。利路修看了一眼,卫俊浩,这是他的名字。

利路修换好衣服后,卫俊浩上来帮他整理。这个外套可能需要个夹子,他小声说。他说中文有口音,利路修这才注意到他明显区别于中国人的面容。你好,卫俊浩,辛苦了。他说。

卫俊浩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又慌张地垂下眼睛,几不可闻地说了句“这是我分内的工作”。请转过去,他又说。利路修便转个身,顺从地让这个实习生帮他调整外套。

后来,利路修想,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感谢那只猫,还是恨那只猫。

 

卫俊浩回到宿舍时已经接近午夜。还好留学生宿舍没有门禁,他悄悄开门换鞋,再尽可能不出声地放下书包,扭亮台灯,然后去洗手间卸妆。结束杂志社的工作后他又赶去给网店拍照片。这家杂志社皇帝女儿不愁嫁,没有实习薪水照样一大把学生往里挤。因此他还得从别处赚钱。服装学院学费昂贵,尽管留学生经常有名目繁多的奖学金,但他家境普通,并不想再增加父母的负担,从语言学校开始到研究生一直是经济独立。他已经打算好毕业后留在中国。他喜欢这里,这里有他的老家无法比拟的便捷的交通,他还可以在深夜独自在街头散步而毫不担心安全问题。不过,他没有机会经常去散步。除了上课考试之外,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赚钱。这个大都市外国人面孔并不罕见,不罕见就意味着,不值钱。中国的时装产业因为电商的兴起,竞争愈发残酷。曾经稀罕的外国模特,变成了一茬茬韭菜。无数美丽的少女和少年从东欧,从南美涌入中国的模特市场,在自己的国家他们的美丽淹没在贫穷之中,这里尽管辛苦,至少是改变人生的唯一机会。经纪公司彼此竞争,甲方也在拼命压价。而像卫俊浩这种只靠自己的留学生,常常是八百块钱报酬求爷爷告奶奶都要不回来。

室友已经在酣畅淋漓地打呼噜,但卫俊浩还不能睡,他的时尚产业管理的学期论文还有大半未完成。他强忍着困意让自己坐在笔记本前。但是此时他无心翻看文献。他从书包里翻出那张拍立得。那是他和今天给杂志拍封面的模特的合照。拍立得特有的粗糙光影,让这个叫利路修的男人的面容更加锋利。照片上有他的签名,画着一个小小的笑脸。他想起他穿那件带有金色底色的红色外套,画着有点夸张的红色眼线,却没有丝毫怪异和艳俗。而拍立得上他已经换上了自己的卫衣和短裤,忽略未卸的浓妆,倒是像个随意的大学生。

卫俊浩想,他真是万分感谢那只猫咪,否则以他实习生的身份,是不可能有机会接近利路修这种级别的拍摄对象的。他从利路修第一次登上时装周时就注意到了他,那时候他还是个寂寂无名的小模特,英语说得磕磕绊绊,法语更是一句不会。他走的是一个新人设计师的牌子,那几年所谓的性冷淡风回潮,大批线条简约的纯色成衣登上T台。利路修尚且青涩的面孔和纤薄的身形倒是与品牌很契合。后来那个戴着贝雷帽的造型就出现在品牌的年度画册中,这个来自东欧小国的少年从那一天开始,完成了他的蜕变。那一年卫俊浩19岁,刚刚萌生对时装的兴趣。他一眼就记住了这张与周围硬朗英俊的金发碧眼们有些格格不入的脸。

他买了第一本时装杂志,利路修在封面上冷淡地注视着他。他的老家距离首都十分遥远,时尚产业并不是大家关心的话题。所以他选择到异国求学,开阔视野。许多年里,他一直关注利路修的发展,看着他越来越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的愉悦感越来越少,直到他从时尚论坛里看到一些八卦,关于利路修的经纪公司是如何压榨模特们的。这在时尚圈屡见不鲜,但这家公司似乎尤其严重,公司里充斥着对女性和性少数群体的歧视,他们专门会发掘一些家境贫穷的孩子以严苛的条约签下来,这样的孩子比较好控制,亦没有靠山退路,反而有一大家子需要养活,不管怎么折腾也得坚持下去。卫俊浩合上电脑,想着利路修那张冷淡矜贵的脸,完全想象不出他在贫民窟讨生活的样子,好像他生来就该是华服加身。

卫俊浩觉得有些憋闷,于是便像平时那样去商业区独自散步。他经过那间全城著名的奢侈品扎堆的商场,利路修最新一季的广告就挂在橱窗里。他穿着希腊风格的白色长衫,手里捧着一只红眼睛兔子,在花团锦簇中注视着远方。头上戴着的,是荆棘编织的王冠。

可能会有的tbc


标题是音乐节莉莉表演的一首歌。

开头引号的那句话是cosmo的一句文案。

六块钱啊各位!三个视频,各种以前没见过的风格的利利和莉莉,还有神仙采访文案!六块钱你能看到艺术品!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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